我细细咀嚼颖颖的话,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前思后想一边,越想越觉得老郝可疑。
诚如颖颖所言,除了上洗手间和睡觉,昨天我俩几乎没有分开。即使郝家沟有人使坏,意图迷奸颖颖,在她食物里下药,那对方也必须是个男人。老郝去衡山后,家里就老公公和小天,这一老一少两男人。一个年迈体衰,走路都靠人扶,另一个还是儿童,小鸡鸡都没长硬,他俩绝对不可能对颖颖使出这等心计。
排除家里俩人,再看外头。平日能随意进出郝家祖宅者,就郝奉化、郝虎、郝龙、郝杰四父子。他们要想迷奸颖颖,必须接近厨房,往食物里下药。可刚才晓月回话,说昨天只有郝杰来蹿过几次门,但没进厨房。
郝杰那死小子,对颖颖一见倾心,神魂颠倒,没大没小。他装在心里倒没什么,可整个就一藏不住事,全挂脸上的纯情小伙子。为此,没少被他老子追着满村打。他却左耳进右耳出,依旧我行我素,不改初衷。作案动机郝杰倒具备,问题是,他根本有贼心无贼胆。
想到这,我心一沉,目光凌厉地扫向老郝。
“…颖颖,唉——”老郝单手捂住被打的右边脸,长叹一声。“发生这种事,叔叔知道你心里委屈,羞愧气愤。可你不能因为上一次的错误,便冤枉叔叔。叔叔早已深深忏悔,把你当宝贝女儿一样疼爱,怎会忍心伤害你?”
颖颖扬起手,接着一巴掌,狠狠闪在老郝左脸上,激动地呵斥道:“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是你,就是你…我记得很清楚,昨晚睡觉前,我把门锁好了。除你外,谁还能拿到钥匙,悄无声息闯进来…呜呜呜,妈,您一定要给颖颖作主,我好不甘心…”
说完,颖颖一头扑入我怀里,像个无助小孩,嘤嘤抽泣。
“乖,我可怜的孩子,妈一定还你公道,”我擦一把眼泪,轻轻爱抚颖颖背脊。“你放心,如果真是郝江化这个混账干得好事,妈宁可萱儿三姐弟成为没爹疼的孩子,也要活剐了这畜生。”
老郝假装一脸无辜,申辩道:“老婆,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知道,我昨晚和诗芸在衡山过夜,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情急之下,老郝口无遮拦,无意透露出他跟诗芸的苟且事。我听在耳里,暗叫道:阿弥陀佛,看来我的秘密,恐怕瞒不住颖颖了。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尽管我跟老郝后,性生活糜烂奢华,荒淫无度,但对左京和颖颖俩口子,我一直极力隐瞒,不被他俩发现蛛丝马迹。在他小俩口面前,我努力做好自己的慈母角色,不是为了演戏,而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现在倒好,老郝当颖颖面说漏嘴,那不等同于告诉她,昨晚我同意他跟诗芸睡在一张床上。
妻子竟然同意丈夫跟其他女人睡觉,这是一件多么离经叛道的事!为人长者,尽管我私下很放开,可被颖颖听到,还是不由面红耳赤。
果不其然,颖颖听到老郝诡辩之词,迷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问:妈,他说得话,是真的吗?
“胡说八道,这能说明什么?”为掩饰慌张,我厉声质问。“衡山到此不过两小时车程,一晚上来回足足有余,如何就证明你没作案时间?”
老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继续编瞎话道:“诗芸啊,她可以作证,我俩一个晚上都在一起…”
“你说什么,造反了,要气死我,是吧?”我大吼一句,声色俱厉,手指老郝,嗖嗖发抖。“谁给你这个狗胆,竟敢背着我偷人,看我不打死你!”
老郝的言词,好比把我脱光,赤身裸体展现在颖颖面前。我顿时恼羞成怒,抡起桌子上的鸡毛掸,不容分说对他一阵狂抽。他皮糙肉厚,也不闪躲,趴在我脚下任打任抽。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老郝哀求。
“知道错哪了吗?”我怒问。
老郝偷瞄一眼颖颖,好像想起什么,哭丧着脸说:“对不起,我没能管住自己,辜负老婆一番深情,实在罪该万死。老婆,你打我骂我吧,我做了错事,万死不辞…可我真没作案时间,根本不可能对颖颖使坏,诗芸可以作证…”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脸说,看我不打死你,”我抡起鸡毛掸,对老郝又是一番狂揍。“离婚,马上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