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开发区时,大约是十点多的光景,当我虚弱地下了出祖车时,程杰的汽车悄然停在离我不足五米的停车区。
四目相对时,他愣了,我哭了。
“烟儿……”程杰身子一滞,差点情绪失控。
“程区长……”冷不丁见到他的车后座上还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我连忙绽看笑颜,极有分寸地叫了一声程区长。
程杰没有应声,与我错身而过时,却不失时机地对我说了声。“跟我走!”
我举步维艰地跟在程杰身后,进了开发区的大楼后,我的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迈上二楼的台阶时,程杰放缓了脚步。
“可能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还出来?”
看来程杰并不知道何安东已经自作主张给我找了另一家贷款银行,为了不给他俩制造矛盾,我一边喘嘘着随他往上走,一边费力地道:“我不想从农行贷款,这才求何主任重新给我找贷款银行,他已经给我办妥了,我是过来签字的。”
“何主任找的银行会比农行的利息低。”我已经听出了程杰的不满。
“不是,比农行的高多了!”我又开始怨恨程杰,怨他的小心眼,也恨他用人不淑。“吴行长说了,只要我应了他,他会免去我的所有利息。”
程杰募然停下脚步,满脸阴莺地打量着我。
“他让你应他什么?”
“他说,他暗恋了我八年,只要我做他的情妇,他就免去我的所有利息。”
“就这些?”程杰的脸红一阵x青一阵地交替着,那双筋骨分明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状。
“岂止……”我虚弱地笑着,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策兼流淌。还好,开发区的大楼比较安静,不然,情绪失控的我又要害程杰难堪。“昨天,他把我骗到了他家里,我看出他没安好心,所以才会给你和程弘博打电话,可惜,你没有接听,程弘博说他没时间。我只好给何主任打电话,是他救了我,还打伤了吴德成。”
我不能不说昨天的事,只是,为了不激怒程杰,我掩去了被下催情药的事儿。
“我知道了!”隐约听到有下楼的脚步声,程杰一边收脚往回走,一边对我说道:“烟儿,你冷静一下,先进去办完贷款手续,我过会儿再进去。下午,我带你回润西山。”
心,又抨忏抨地跳没了谱,程杰不仅默认了何安东为我贷款的事儿,还想与我重温旧梦。
我到就近的卫生间洗了把脸,而后,又极力镇定着自已的情绪敲开了何安东的办公室。
何安东脸上的惊悸之色不亚于程杰,好在,他阴睛不定地膘了我一眼后,又极为含蓄地请刘行长和信贷部主任为我办理该办的手续。
其实,该办的何安东已经为我办妥了,我来这里,只是象征性地签个名而已。
刘行长和那个信贷部主任也是鬼精,他们已经从何安东那张极力掩饰的脸上琢磨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所以,当我最后一笔落定时,他们便以行里有事为由,匆匆告辞。
“你是不是又遇到事儿了?”何安东并没靠近我,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细细地打量着我。
我没敢说程弘博糟践我的事儿,只是说做了一晚恶梦,有点血压不稳。
“你的状态不好,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下午我要回区里办点事儿,吃完饭后你可以搭我的便车回去。”
“何主任,他来了,说是来找你的,很可能一会就上来。”我来不及拒绝何安东,却心虚地传达了程杰要上来的信息。
“谁来了?”何安东一愣,并没弄清我指的那个他是谁。
“程区长,我刚才遇到他了。”
“果然来了,像约好了似的!”何安东古怪地笑了,笑颜里既有无奈也有痛苦。
“我对他说了来的目的,还说了昨天的事儿,说你救了我,也说你教训了吴德成。”
“就这些?”何安东似乎有些不甘。“我认为你应该把我们的事情也说一说!”
“何安东!”我声音一颤,差点失控。“我与你之间什么都没有,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儿!”
“谢谢,柳女士,你为我推的真干净!”何安东愈加让我看不懂了。
“那个……”我心虚气短地看着越来越古怪的何安东,怯怯地道:“不打扰你们说事儿,我想先下去柳女士,你不想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
“我……我想,我没必要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往后撤了撇身子,做出想走的样子。
“那么,你是不是也不想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因为,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何安东一声冷笑,随意拨通了手中的电话,语调淡漠地道:“我知道你来了,上来吧!”
他这是……在跟程杰说话。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三分钟后,程杰上来了。他看上去依然儒雅,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她说要让你来找我,我没想到是真的!”何安东也不给程杰让坐,又说了一句让我嫁磨不透地的话。
“你应该了解她的脾气。喏,这是你们的机票,好好出去玩玩吧,这边的工作,我会找人替你。”程杰镇定自若地从公事包里拿出两张飞机票,极有涵养地压在何安东的办公桌上。
“你们考虑的真周道!”何安东椰榆地笑着,自顾自地把玩着自已的手机。
他这是什么态度。我真的看不懂了。何安东不仅把我当成了空气,也不惧怕他的顶头上司。如果换了别人不敢想!真的不敢想。程杰是润林地区说一不二的风云人物。虽然他们的话让我犯晕,但是,他能亲自给何安东送机票,只能说他有短处抓在何安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