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現在忙麼?」
「哦,你呀,不忙,啥事兒?說吧,」
「沒事兒,就是心裡亂得慌,想找個人聊聊。」
「哦?你不會是想離婚吧?」我開個玩笑。
「不是想,是已經。」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依舊甜美淡然,但在我聽來卻猶如霹靂一般讓我震驚。
「為什麼?」良久,我才問道。
「沒什麼,沒感覺了。」
「沒感覺了?不是別的原因?比如說,別人的出現?」
「唉,你還是那麼敏銳」她歎一口氣說「是的,是我有了別人」
「好了,別再說了,」我打斷她。
「什麼時候見我一下,我要和你談談。」
「明天吧,下班以後我給你打電話,今天不成。」
「好的,明天見」
「明天見」
放下電話,我陷入了沉思。
大家還記得那個我唯一沒有得到的處女--平麼?剛才的電話就是她打來的。
我沒有想到她會打給我,更沒有想到她會離婚。
當初我們分手以後,零零碎碎的聽說她到外交學院又讀了一個外語的本科,還拿到了學士學位,再後來就跳槽到了一家外企,據說是做行政人事一類的工作,沒什麼職位但是薪水很好,再後來就聽說嫁給了一個外企的白領,在天通苑買了房子,買了車,過得還不錯。再後來就有了一個孩子,男孩兒。六七年了,斷斷續續的有不少她的消息,就是沒有聽說兩口子感情不和鬧離婚,沒想到卻是她親口告訴我。
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時候我就和老婆說今晚有應酬晚一點回去,老婆看看我只說了一句「少喝點酒」,再沒有別的話。
我不知道老婆對我外面的事情是否知道,知道多少,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會一點都沒感覺,大概只不過是看在我在家還是一個模範丈夫的份兒上不追究我罷了。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有一次她給我講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官太太發現男人在外面養二奶,於是和姐妹們哭訴一番,準備大鬧一場。一個姐妹勸她說「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男人的官。你這麼一惱,搞不好他就要丟官罷職,沒有了官,就沒有了官太太,也就沒有了官太太現有的一切,你可想清楚了?你是要一個守著你過日子的窮男人還是現在的官太太?」於是官太太頓開茅塞,對男人依舊相敬如賓,男人回家也依舊愛妻疼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我想,老婆已經在暗示我了。
只要在北京,我不敢在外面過夜,更不敢太過分。高覺新說得對--「我的維護這個家」。
下午,她的電話打過來了。
「喂?今天方便麼?」
「可以,說吧」
「知道立水橋這邊兒北方明珠麼?」我們的對話簡單明瞭,畢竟有過曾經的一段兒,誰說話什麼意思一聽便知。
「知道,不過我下班過去差不多的七點了」
「嗯,就七點,我在xxxx等你」她說出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名字。
北方明珠距離天通苑只有兩站地,不過天通苑實在沒有什麼好吃飯的地方,看來她找了一個離家近的地方。
等我找到她說的那地方的時候,剛好七點鐘。
進門一看,這地方是一個西式餐廳,環境挺優雅的。四周環顧一番,看到她坐在一個角落裡向我招手,我走了過去。
好幾年不見,平還是那麼淡然靚麗,臉上少了幾分當年的青春,多了幾分少婦的成熟嫵媚。
「你還好吧?」路上想了半天的開場白,一見面全給忘了,落座後第一句話居然這麼老套!
「剛離婚,你說我能好麼?」她說得倒是實話。
「為什麼?」
「沒感覺了。」
「聽說他還是你自己選定的,怎麼會這樣?」
「你聽說得還真不少啊,這都知道。」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先吃飯吧,我幫你點好了。」
我的菜依次端上來了:奶油蘑菇湯,洋蔥沙拉,黑椒牛扒,都是我愛吃的。
我在牛扒上切了一刀,一股血水流了出來,最多六成熟,我抬眼看看她,沒有說話,我的愛好她記得一清二楚,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她離婚該不是為了我吧?
她只要了一個青菜沙拉,和一個紅菜湯。我們一邊慢慢的吃東西,一邊隨便的聊天兒。
說是慢慢的吃,其實以我的速度還是三下五除二,看著我如狼似虎似的吞嚥,她禁不住笑了起來,笑得那麼得開心。
侍者端來了紅茶,看來我不愛喝咖啡她也記得。
看著牛奶融入紅茶,慢慢的原本清澈的茶水變得混濁,我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尤其是我們原來的那麼特殊的關係,更讓我說什麼都覺得不合適。
她突然說「陪我喝點酒,好麼?」
我驚訝得看著她,但還是點點頭。
紅酒端上來了,一瓶。侍者請她品試,看著她熟練的品嚐著紅酒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她很陌生,原來的那個清純、羞澀的平,不見了。
我一直不善飲酒,就陪她淺斟而已。我這邊還沒喝幾口,她那邊兒已經一杯見底了。
給自己又到滿了一杯,她說「你別擔心,我其實一直就能喝酒,只不過那時候不喝,你也就不知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知道,女人要是說自己能喝一點酒的話,那就絕不是一點,搞不好就是一瓶,我說的可是二鍋頭。
「我們本來挺好的。」她沉吟了一下,打開了話匣子。
「我們是單位同事大姐給介紹的,見了幾次,覺得人還行,就繼續交往了。
後來時間長了,發現他挺會體貼人的,還特心細,想的特周到,我就給帶回家見我父母了。他們也覺得人還不錯,基本就答應了。」
「這不挺好的麼?」我插了一句。
「是挺好的,他也特尊重我,從來都沒有過分的要求,也沒有過分的動作,一直都特紳士,那兒像你呀,狼似的。」
她停了一下,喝了口酒,接著說到:「我們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從來也沒來過真格兒的,那時候兒我真得挺感激他的,我們都領了證兒了,他都沒要求過我。」
「別是他有什麼毛病吧?」我又插了一句,「可是也不對啊,你們不是有一孩子呢麼?」
「其實我今天約你來,自己也挺矛盾的,都離婚了,還見以前的男朋友,人家也結婚了,我這算什麼事兒呀?」
「你還見過別的人麼?我是說可以這樣的深入的聊天的人」我問她。
「沒有」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就是呀,你首先就想到了我,然後也只見了我,你不覺得這說明什麼麼?」
我接著問道。
「你在暗示我麼?」她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就算是吧」
「其實有時候想起來我挺恨你的。」她沉默了半天,蹦出這麼一句。
「憑什麼呀?我都那樣兒了還能對得起你,你還恨我!」我覺得我比竇娥都冤枉。
「就是這個,」她咬牙切齒地說「要是你當初一狠心,不尊重我了,我也就死心了,也就跟著你過日子了,哪兒還有今天這麼些麻煩事兒!」
聽聽,有這麼不講理的麼?當初哭著喊著求著我別上她,現在反過來到怪我了!!
女人哪,永遠都不是理性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索性不說話,等著她自己解釋。
「告訴我,你後悔麼?」
「後悔?因為什麼後悔?」她突然蹦出的不是我想像中的解釋,一時沒轉過彎兒來。
「就是那次,你沒做下去的那次,後來,你後悔麼?」她解釋說。
「怎麼說呢,你這問題我很難回答。」我真地說不好。「從一定的角度說有些後悔,因為沒有得到你。從另外的角度說也不後悔,因為至少我讓你知道,我要的是你的整個兒人而不是你的身體。」
「唉,你當時要是做了,也就沒有今天了」
頓了一下,她喝了一大口酒接著說道。
「其實真的是很矛盾,如果那時候你做了,我就會嫁給你,但是我會不開心,可是你沒做,我嫁給別人了,現在還是不開心,有時候我都覺得要是當初你就不管我,就做了,也許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不開心了。」
說實在的,我是越聽越糊塗。
「你現在住哪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就問了個問題。
「北邊兒,就天通苑,西區。」
「歸你了?」我覺得離婚也不是沒好處啊,至少有套房子了。
「嗯,本來是我們一起買的,他自己放棄了,車也留給我了。」她慘然一笑「咱現在也算一小富婆了,再找一個應該不困難吧?」
我笑不出來,她的玩笑太苦澀,我只覺得心中酸痛,當初那樣的一個純情女生,變作了今天的成熟少婦,思想也變得讓我感到十分的陌生。
「你們,嗯,什麼時候分開的?」我仔細的斟酌著用詞,避免刺激到她。
「兩個多月」她回答得很痛快。
「到底為什麼呢?別跟我說什麼沒感覺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
「我怎麼了?」
「你骨子裡頭感情豐富,而且,你還是一慾望特強烈的女人,瞪什麼眼哪?
不是麼?你敢說還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我開始進攻,今天非的弄明白不可。
「唉」她瞪了我半天,終於又長長的歎一口氣,一口引進了杯中酒說:「我無言以對,你說得沒錯兒。」
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瓶子已經見底兒了。她又叫了一瓶,順手給我也滿上了。
「你和她好麼?」她問。
「誰啊?什麼好?」我沒明白。
「嗯,就是,你和你媳婦兒,」她顯然在考慮著用詞。「我是說,你們倆,那事兒,好麼?」
不知道是酒力還是羞澀,她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紅暈。
我明白她問得什麼了。
「還可以吧,基本上算得上是都滿意。」哼哼,以兄弟的能力,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有哪個女人說不滿意的。
「你媳婦兒真幸福。」她猛地又乾了一杯。
說到這兒,我似乎明白一點兒了。
「你們,不和諧?所以就…」我試探著問她。
沒想到我這句話一下子把她的眼淚給招出來了。好在餐廳裡燈光不是很明亮,我們又坐在一個角落裡,沒人注意到我們。我沒法兒勸她,只好遞給她幾張餐巾紙。
她很快的止住了,給自己又倒了杯酒,問我「我問你,你會和男人上床麼?」
這個沒來由的問題把我真的給問糊塗了,不過我還是很理性地說「如果是純粹的睡覺還可以,只要他不打呼嚕。」
「不,不是這個,我是說,如果是做愛呢?」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你沒毛病吧?那怎麼會呢?」我有些生氣了。不過隱約猜到點兒什麼。
「可是他就會!」她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惹得侍者和一些客人轉頭向我們這邊開始張望。
「你嚷嚷什麼?我聽得見」我沒好氣兒地說她,大庭廣眾之下我可不想被當作調戲婦女的壞蛋。
她連著大大的喝了兩口酒,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緒,說道:「我們本來挺好的,一直到結婚以後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那事兒我們也挺好的,可是,後來慢慢的,也就是半年左右吧,我覺得他好像沒那麼有興趣了,老是敷衍我」她又喝乾了杯裡的紅酒。
「也不怕你笑話,其實知道我的也就是你了。你想想,才半年,我剛嘗著甜味兒,他就那樣了。」她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倒酒的手微微的顫抖。
「一開始我以為他有外遇了,就偷偷的查他的手機,qq什麼的,結果根本沒發現什麼,都挺正常的,他那號碼裡頭,女的特少。平時聽他打電話,也都是男的,淨說髒字兒。反正是我怎麼也查不出來,可他就是不對勁兒。」
「到底怎麼不對勁兒呢?」我追問了一句。
「以前吧,我們幾乎天天都那個,」她說得有些扭捏。「後來,他就不怎麼願意了,老說累,我就奇怪了,不到三十的大男人,怎麼就那麼愛累呢?後來我懷孕,有孩子了,他就更有理由了,說是怕睡覺壓著孩子,索性搬另一屋裡睡覺去了。」
「這不挺正常的麼?人家沒錯誤啊?」我問她。
「本來是挺正常的,可後來,慢慢的他就開始往家裡帶人回來,都是男的,他們喝酒,海說神聊,我覺著男人也應該有些朋友,只要不是壞人就成了,而且吧,他帶回來的那些人,還都不錯,挺有文化的,也挺懂禮貌,說話特客氣,一看就知道不是社會上的那些街道混子胡同兒串子。」
她歇了口氣,又喝了一大口酒,我注意到第二瓶已經下去一大半了。
「有時候他說聊得太晚了,就留客人住宿,我們家三居室,本來也有一間客房,我也沒什麼意見,可他還是不和我一起住。新年的時候,他的一個朋友又來了,那人我認識,常來,也是外企的,還是一hr。那天我有點兒不舒服,沒管他們,自己睡得早,半夜我起來上廁所,聽見客房裡有動靜兒,我有點兒害怕,就到他那屋裡叫他起來看看,別是他那朋友身體不舒服,可別出什麼事兒。結果一看,他根本就沒在屋!」
她又一口喝光了杯裡的酒,對著空杯子,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到客房門口兒一聽,我真的傻了,那聲兒我太熟悉了,是他,是他在和我那個的時候才會出的那種聲兒。」
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酒杯,用力地握著,微微的顫抖,手背上的青筋都綻了起來。我怕她會把酒杯握碎,萬一趕上一不合格產品呢?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把酒杯接了下來,她的手有些涼,還在發抖。
「我得感謝當初裝修的時候他一定要買好的,我們家的門把手一點兒聲兒都沒有,我把門開了一道縫兒,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噁心了,兩個大男人,居然在……那個!」
她停了一會兒,讓自己平靜了一下,接著說:「我當時就想衝進去,狠狠地打他一頓,可我沒敢進去,我就穿睡衣,我害怕他們一起朝我來。第二天那個男的一走,我就跟他攤牌了,那天我們倆都沒上班兒,徹底地談清楚了。他說他原來就一直有這個毛病,也有固定的朋友,我說的是那種朋友你明白吧?」
我點點頭。
「和我結婚是因為家裡催得太急了沒辦法,我這才明白原來接觸的時候他那麼守規矩,為什麼他的聯繫人名單裡面幾乎沒幾個女的,哪兒是尊重我呀,他根本就對女人沒興趣!」
「你剛才不是說剛結婚的時候,你們還很和諧的麼?」我有點奇怪,他說得似乎有些矛盾啊。
「沒錯兒。開始我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就問他,他說,那是因為從來沒有和女人做過,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而新鮮勁兒,可後來就越來越沒感覺了,還是和男的做有感覺。」
「真他媽的胡扯,什麼歪理呀!」我為她不平,「進的不是一地方就有感覺?
就舒服了?」
「真粗俗。」我的粗話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就和他說,這麼下去不是事兒呀,乾脆離婚吧,可是他不同意,說那樣兒的話,他多沒面子啊,還說離婚總的有個理由啊,我們這算什麼理由啊。」
「你們這叫做夫妻感情不和,可以離婚的。」我說。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說,我們這不算感情不和,沒有夫妻生活而已,叫做無性婚姻。合法。」
「扯淡!」我幾乎要叫喊出來了。「無性婚姻是不合任何人上床,包括自己的老婆,可他是同性戀啊,他和男人上床那也算是性關係啊。」
「我明白,可他就是不同意,還建議說,把車跟房子都給我,他全都放棄,我還可以找別的男人滿足自己,只要不離婚,怎麼都好說。」
「那你什麼態度。」我問。
「唉。其實我也是想挽救一下,怎麼說,離婚對一個女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何況,我們還有孩子。」
「對了,你不說我倒忘了,你們孩子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
「孩子真的是你們自己的?」
「廢話!你什麼意思啊你?」我的話讓她有些惱怒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不明白,他是以同性戀,怎麼還會和你生孩子呢?」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她被我給氣樂了「同性戀是對異性沒興趣,不等於人家沒有生育能力啊?」
也對,我怎麼一時糊塗把這個給忘了呢。不過我估計,那孩子多半也是那個男的想出來的掩人耳目的一步棋,至少有那個成分,可我沒敢說出來。
她接著說到「我就暫時答應了不離婚,但是他必須成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們就達成協議了。」
「破鏡重圓?」我覺得不太可能,他離婚了就說明沒重圓嘛。
「他好了一小段兒,我也盡力的幫他,女人該做得我都做了,男人滿足他的我也盡力的學著滿足他,我覺得妓女都沒有我下賤」
我能猜到她都做了些什麼。
「可沒過幾個禮拜,他就又開始了。這回到沒把人帶回家來,可整晚上的不回家,我就都明白了。這回我不能再忍了,我告訴他要是不離婚,我就找他爹媽去,他終於同意了,但條件是孩子得歸他,別的他什麼都不要。我知道他家裡不缺錢,我也知道孩子我怎麼著最後都要不過來,就答應了,前提是我可以隨時去看孩子,並且一個禮拜可以接孩子和我待24小時。」
我越聽越覺著這像是美國電影的劇情。
「然後我們就協議離婚了,他得到了孩子,和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呢,除了房子存款和一破車,什麼都沒了。」
「這不挺好麼?你看看你,啊,現在是美麗動人風姿卓越,正是大好的時間,只要你願意,身邊兒有大把的男人供你選擇啊。」
「哼,也就你這麼看,別人誰要我啊?這好幾年都搭進去了,現在人老珠黃,殘花敗柳的。」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眼淚又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掉。
我站起來繞過桌子坐在她身旁,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啊,都過去的事兒了。不說了啊。」
她的肩膀依然消瘦,她的身體還在顫抖。
良久,她平息下來,轉頭看著我,問我「你會喜歡男人麼?」
我立即搖頭。
「那你還喜歡我麼?」
我沉吟半晌,還是點點頭。
「我這樣算不算偷別人家的男人?」
「應該不算吧?我們就一起吃飯而已啊。」我覺得她的話有些不對勁兒了。
「那我們還算情人麼?」
「算」
「憑什麼算?」
「無情人就是躺一張床上那也叫同床異夢,有情人雖遠隔天涯也算是心有所屬。」
是的,當年她雖然拒絕了我,但是卻一直在我的心裡有一個小小的安身之處。
「送我回家,我不能開車了。」她的態度很堅決,不容我拒絕。
她堅持要付帳,我也不好爭執,反正也不算多,由她去吧。
站起身,我才發現她的變化也體現在服裝上,以前她穿衣服還是比較保守的,甚至可以說是落伍。今天的她,一件米色的套頭羊毛衫,配深褐色的羊毛長裙,黑色的長統靴,肩上還披著一個帶流蘇的披肩,整個兒人看上去典雅,高貴,雖然孩子都已經兩歲了,身材卻如同少女般苗條,腰肢依然纖細。
她的腳步多少有些踉蹌,紅酒這東西,喝時不覺得,過後就上頭。走到一輛銀灰色寶來跟前,她從包裡掏出鑰匙,遞給了我。
雖然已經將近九點鐘了,可是往北的路依然有些堵,從立水橋到天通苑,我居然開了十幾分鐘。按照她的指點,我在她住的樓下停好車,雙手把住方向盤,我深深地吸一口氣,轉頭強擠出一個笑臉給她。
「好了,謝謝你今晚請我吃飯,我也把你送到家了,那,我就走了。」我對她說。
「上去坐坐吧,時間還早,我一個人悶得慌。」她看著我幽幽的說,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我很想上去,但是我不敢,上去了,我知道會怎樣,這是在北京,老婆還在家呢,萬一回家徵收公糧我不是死定了?
「樓道的燈壞了,我不敢自己上去。你就陪我上去吧」她央求我。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卻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樓道燈還真是壞了,不過就壞了一個,還亮著三個。
她打開門,我正猶豫進不進去呢,她一把把我拉進屋裡,隨手關上了房門。
樓道裡的光線被隔斷了,屋裡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也很安靜,安靜到我們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我預感到將要發生的事情,我希望它發生卻又害怕它發生。
「對不起」她輕聲地說道。
「什麼?」我沒明白。
「對不起,我讓你等了七年。」隨著話音,她柔軟的身體撲進了我的懷裡,一股酒氣由遠及近,略顯冰冷的嘴唇吻上我的嘴,小小的香舌隨即伸了進來。
明白了,她剛才說的有了別人,其實就是我。當她的婚姻亮起紅燈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我。
我的鬥志頃刻間土崩瓦解,理智不復存在,胸中一窒,全身的血液化作慾望留下身下的那一點。
我們瘋狂的親吻著,撕扯著自己和對方的衣服,當我們倒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一絲不掛。
「把燈開開吧。」我輕聲地說。
「幹嗎?」她喘息著問。
「七年了,我要好好看看你。」
她翻個身,「啪」的一聲,床頭櫃上的檯燈亮了,暗暗的光線,我實在看不清楚,伸手過去把調光鈕一轉,屋裡頓時明亮起來。
赤身裸體的平側臥在床上,一手支著頭,全身呈現出一道優美的曲線,紫紅色的床單更加襯托出她皮膚的白皙,烏黑的長髮披撒在床單上。兩隻乳房比七年前略大了一些,只是當年粉紅色的乳頭如今已經變成了深紅色。兩腿交疊,掩住了女人最誘惑的私處,可以看到芳草如初依舊不很茂盛。
把她扳過來仰面躺著,修長美腿的盡頭,兩腿的中間,並不濃密的嫩草呈倒三角軟綿綿的覆蓋著平神秘的禁區,聳起的陰阜像是一座小山,引誘著男人去攀登,去征服。
我不禁用手撫摸平的陰毛,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黑亮亮的,光滑而細膩,像絲緞一般輕柔,平的陰部都像平的臉龐身材一樣動人,真美!我將平雪白渾圓的玉腿分開,經過男人的耕耘,不見了當年的一道細縫,微微張開的迷人肉縫沾滿著濕淋淋的愛液,兩片鮮紅的陰唇一張一合的動著,就像平臉蛋上的櫻唇小嘴同樣充滿誘惑。
將平的雙腿曲起,雙手扶著她的兩膝,順著她大腿的內側一直向上滑去,直到停在大腿的根部。享受過多次魚水之歡的少婦再也不像當年的青澀蘋果那樣,羞澀萬分,欲迎還拒,她順從男人的意願,向男人展示著自己誘人的方寸之地。
我伸出兩隻手指,小心地放在平紅色的兩片大陰唇上,薄薄的嫩膚吹彈欲破,一粒小小凸出的陰蒂,已經探頭探腦的微微露了出來。
兩隻手分別愛撫著那細滑柔軟溫熱玉潤的大腿內側,顧不得她還沒有洗澡,一低頭,張開嘴吻了上去,用舌頭愛撫著平那柔軟潔白的陰阜,一路滑進那柔滑玉潤的花溪。我的舌頭深深地抵進平胯下的玉縫深處,用舌頭順著那敏感萬分、嬌滑柔潤的陰唇不停地轉圈、輕卷、柔吮……
我強忍住心頭的慾望,耐心地愛撫著平--就算平已經是經久經雨露滋潤的少婦,在這樣的挑逗下,也只能嬌羞無奈地輕哼細喘地回應我的舌頭對她的陰唇的每一下撩撥,輕吮,半張著嘴,「啊……啊……啊……」發出簡單的聲音。那絕色誘人的美麗玉靨焦燥地扭動、搖擺,彷彿是在找一種合適的姿勢使她能安靜下來,解除她的空虛……
平那雙嬌蕊般柔嫩的花苞玉蕾因一種莫名的衝動而越來越動情的嬌傲的勃起,玉乳峰上那深紅的乳頭尖尖嬌傲而羞澀地堅挺著,又大又亮,隨著身體的扭動美妙地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細腰煩燥地左右扭動,像是要擺脫我的侵擾,又像是在迎合。
一雙潔白如雪、玉美纖長的秀腿響應、配合著我在她下身中的每一下頂觸,撩撥,雪白的大腿在身體的扭動中分開、夾緊,回應著我對她的下身的挑逗,一股晶瑩且略帶粘稠的淫水流出平的嫣紅玉縫,順著微微抖動的臀部流下來,把紫紅色的床單打濕了一小片。
我看到平的陰道口旁邊那粒艷光四射、嫵媚勾魂、嬌嫩無雙的陰蒂已開始充血、硬挺起來,於是一張口,含住女人最敏感的性快感的中樞--陰蒂,用舌頭輕柔而刺激地吻卷,吮吸著平那嫩滑硬挺的花蒂。
頓時,平雪白如綿,一絲不掛的嬌滑胴體先是不由自主如電擊般地一陣痙攣,跟著小腹上下左右的亂動,想要擺脫我的大嘴,一雙修長玉滑的渾圓小腿在床單上使勁兒地蹬著,雙手卻緊緊地抱住我的頭,用力地向胯下按……
我知道她現在正處在巨大的快感衝擊之下,絕不能讓她的陰蒂離開我的嘴!
我的雙手緊緊地扣住她的大腿,嘴上毫不停滯地又舔又嘬又磨。她的動作越來越大,終於,在我的舌頭重重的一頂之下,她的身體猛的一僵,跟真全身痙攣起來,雙腿合攏,把我緊緊夾在玉胯中幾乎讓我窒息……
「啊…啊…啊……」隨著最後一聲火熱淫蕩的呻吟,一股暖流從陰道深處的花心湧出,隨著陰唇的一張一合,無聲地流到床單上……
望著雙眼緊閉一臉滿足的少婦,我的心頭卻一陣的迷茫,這和七年前何其相似!所不同的是我的馭女神功經過n多女人的磨練已經更上一層樓,而她,也已不再是當年的清純處女,身體內最原始的本能已經被開發得淋漓盡致,如熟透的紅蘋果一般,散發著香甜的味道,和誘人的顏色,等待著我去摘取,去品嚐……
…
當她的痙攣漸漸平息,我輕輕的把平微張的雙腿分的更大……
平順從而羞澀地一點一點地,張開了自己的身體,等待我的進入。
再也忍不住,馬上撲到她的身上,我的肉棒在她叉開的大腿中間跳動,然後緊貼在她的陰唇中間,龜頭一頂,「滋」的一下,就插了進去,龜頭馬上就感覺到被一股溫熱所包圍,再往裡面頂,圓潤的龜頭突破了一道道的環狀褶皺,直插進非常柔軟的陰道底部,一汩汩的濃烈的愛液纏繞著我的龜頭,是那樣的溫熱,那樣的體貼和親密。
我把肉棒久久的埋在她的陰道裡面不願動彈,品嚐著女人的溫柔,七年前我就該品嚐到的溫柔。
我將整個身子貼伏在她的肉體上,她的身子很柔軟,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柔嫩又艷麗。嬌艷的雙唇微微的張開,一股酒香直沁我的喉嚨。我貼上她的雙唇,吸住她的香舌,久久的親吻著她。
她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起伏的胸脯帶動尖挺的乳尖觸動著我的胸膛,使得我幾乎有些把持不住,覺得精關已經打開,一股濃烈的快感從會陰部直衝向大腦,我急忙的從她的陰道裡拔出肉棒。
她的兩眼顯得非常的癡迷,和七年前一樣的樣子,她剛剛她已經享受到了一次高潮,也難怪,好久不做了,長時間缺乏男人的灌溉,加上紅酒的催情,一下子遇到我,不到才怪呢。
我仔細的觀察她的陰部,芳草淒淒,淫液橫流,花瓣顫顫,陰蒂晶瑩。好一個嬌滴滴的美女,好一個文靜的淫女!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的羞澀,她的柔弱,她的小巧的身子,精美絕倫的陰道,都使得我把玩不捨。我明白,這樣的女人,一旦被開發出來,就將會是一個淫蕩的女人,真正的臣服於第一個降伏她的男人,而她的肉體,她的性慾,如果得不到滿足,她肯定會遠你而去。想到這裡,我突發奇想的要控制她,要讓她真正的享受到性的快樂,性的刺激,要使得她永遠不會忘記只有在我這裡才會使得她得到性的滿足。強忍住一插到底的慾望,我摳摸著她的嬌嫩的陰道,邊深深的親吻著她的紅唇,心裡卻在打著一個主意,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辦法也許就是可以長期佔有她的唯一的良丹妙藥。
把她的身子翻過來,使得她的小巧的屁股崛起來俯臥在床上,我再次插入她緊窄的陰道,感覺的更加的滾燙,一隻手捏住她的左乳,食指撥弄著她的挺翹的乳頭,右手的拇指配合著肉棒的抽插,一下下的摳弄她的緊翹的肛門,眼看著拇指一點點的往她的屁眼裡插進去,那種緊縮感是從所未見的。慢慢的她的嫩紅的肛肉已經翻出,顯得非常的細嫩,我抽出肉棒,頂住了她的屁眼……
一直沒有說話的女人,終於說話了。
「輕一點兒,那兒疼。」
疼?知道疼就說明被幹過了,mmd,最後一個處女洞也沒給我留下。
「嗯,我會的,受不了就告訴我,我出來」我安慰她。
她猶豫的瞬間,我的龜頭已經破門而入,她「啊……」的一聲驚呼,又轉入了沉默,可以看出她是在忍耐。她的屁眼裡面括約肌很緊,我很費力的才插進她的直腸裡面,一種光滑柔順的感覺使我覺得親切和體貼。我立刻屁股大動,快速的操了起來,她好像呼應著我的抽插,鼻子裡重重地哼哼著,她的呼吸顯得更加的急促,白淨的屁股使勁的後翹著,一對椒乳也在微微的前後搖晃。乳頭更加的尖翹,挺聳。
她乖乖的、柔順的伏在床上,苗條的肉體做著最大的彎曲,豐滿的屁股潔白而又細膩。隨著我肉棒對她屁眼的攻擊,她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僵硬,看得出她的腿在發抖,她的嘴裡在不住的呻吟,可以想像得到,她對肉棒插入自己的緊小的屁眼還很不適應。
我只在她的屁眼裡操了幾下,就把肉棒拔了出來,其實我只不過想嘗試一下而已,並不想弄傷了她。我站起身,在他的屁股下面點了一個枕頭,她的上半身仰面的躺著,兩條腿被我分得開開的,陰部被高高的突起在我的面前。兩片陰唇已經分開,露出紅艷艷的嫩肉,充血的陰蒂,脫出包皮的護庇,水晶般晶瑩剔透。
陰道口正在一下一下的收縮,愛液含在裡面,就好像一口溫泉,散發著女人特有的清香和溫熱。細小稀疏的陰毛,緊緊的貼伏在饅頭狀的陰阜上面,完全像是一片少女的陰部。
我挺起小腹,支起堅挺粗硬肉棒,貼近她的陰部,脹大的龜頭頂住她的陰道口,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分開她的陰道口,慢慢地插了進去。眼看著自己的粗大肉幫消失在女人的身體裡,肉體上傳來的快感和心理上的征服感融合在一起,我覺得莫大的滿足!
陰道裡的嫩肉,被龜頭一點一點的撐開,陰道壁摩擦著我的肉棒,那種緊貼感,讓我覺得非常的刺激,陰道裡的那種灼熱,那種溫柔,是我最大的享受。我強忍著那種想要快速抽插的慾望,把肉棒深深的埋在她的陰道裡面,兩手揉搓著的已經充分勃起的乳頭,我的嘴壓住她的紅潤的雙唇上,吸出她嬌嫩的小舌頭,吸吮著,親吻著她。
很快,我的理智就被慾望所打敗,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摟緊了她的雙肩,以自己的雙肘為支點,小腹緊貼著她,快速的抽插讓她的感覺很強烈,她「唔、唔」的回應著我對她陰道的激烈的抽插,陰道更加劇烈的抽搐,收縮,她的全身都在不住的抖動,顫動。看來又快到了,今天我一定要完全徹底的征服她,波波不在身邊,我得把平開發出來,以後好成為我穩定的性伴侶。
於是我的肉棒在她的陰道裡的抽插越來越急,幾乎就在要無力衝刺的時候,我感覺到她的身體更顯得非常的僵硬,她的兩條腿使勁的夾著我的屁股,小腹極度的前弓,她的陰道就像一隻柔嫩的小手,緊捏住我的肉棒,反覆的擠壓,揉搓。
我明白,她第二次達到了高潮。
我險一些在她的擠壓、揉搓中精門大開,顧不上讓她的享受更充分,趕緊拔出肉棒讓自己降降溫。
「我好後悔」
半晌,平靜下來的平幽幽的說出一句。
「後悔了?那我現在就走。」我以為她後悔了,正在奇怪,明明到了兩次了怎麼還會後悔?這可是泡妞生涯中從沒發生過的。
「我後悔那時候怎麼就那麼硬的心腸,不答應給你,今天我才知道,你那麼棒,他很少能連著給我兩次呢。」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女人啊,一旦陰道被打通了,心也就被打開了。
為了讓她以後更加死心塌地得跟著我,我拉著她的手伸到我的跨下。
「啊?!你怎麼還這麼硬啊?」果然不出所料,她的反應驚訝,佩服。
「因為我還沒射呢我的寶貝。」我引誘著她。「我知道你需要,所以忍著沒射,我要和你一起到,給你最舒服的享受。」
她什麼也沒說,抱住我的頭,瘋狂的吻我,大滴大滴的淚水卻從眼角滑落。
我知道,這個女人,以後是我的了。
女人到達高潮以後,就會一次比一次來的迅速來的兇猛,我已經在波波(以後的章節中會寫到這個女人)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平也不例外,今天,我要讓她得到前所未有的享受。
「有套套麼?」我問她,我要開始最後的總攻了。
「有」不過她馬上又說「別用,我要感受你,回頭我吃藥就成了。」
啊哈,美女有命,豈敢不尊?
坐起身,我馬上直奔陰蒂的所在,我用手先摸了穴口一番,再用指撐開了平的陰唇,捏了捏那嫩嫩的陰唇,捏得平渾身顫抖著。我使勁的擠弄著陰蒂,並將手指毫不留情的向深處插去,平又不禁地哼了一聲。我的手指不斷地與平的陰壁裡那些突出的小肉球摩擦著。兩片純肉色的小陰唇帶著已被我弄得沾著晶瑩的愛液,半開的在那喘息著。
當我用手搓揉小陰核時,平又發出一陣陣的浪叫聲:「啊…啊…」身體並不時的迎合著我搓揉陰核的動作在不規則的抖動著。
「啊…啊……你弄得我…我難受死了…你…啊…」平被摸得俏臀不停地扭動往上挺、左右扭擺著,發出喜悅的嬌嗲喘息聲:「啊…受不了受不了,實在受不了…哎呀…你…我…」見平如此顛狂我更加用勁扣挖著濕潤的穴肉,更加起勁的加緊一進一出的速度,手指與平的陰道壁互相摩擦。片刻後,平的蜜洞裡淫水潺潺而出,把兩條如雪的大腿弄得濕漉漉的。此時,平禁不住全身陣陣顫動,彎起玉腿把俏臀抬得更高,把小穴更為高凸,讓我更徹底的深入平的淫穴。
下面忙碌著,當然上面也不會錯過了,另一隻手則繼續在平的乳波中耕耘。乳峰雖小卻富有彈性,手在兩個波峰之間游來逛去,只可歎為何不多生一隻手,就可以三點盡在掌握了!